艺术展览,本应带来美的享受,
这次却成了“艺术家”恶臭人性的展演。
最近,上海一家美术馆因为展品《校花》,被狂骂了上万条。
只看名字,我们会联想到美好的女孩、青春的气息,
谁也不会将它和偷拍狂、肉体凝视画上等号。
但实际上,这部作品是由5000张偷拍的女孩照片组成的。
创作这个荒谬作品的“艺术家”,叫宋拓。
从2013年起,他就每日蹲守在一所大学的校园,拿着相机偷拍来往的女生。
既不经过她们的允许,也不告诉她们拍摄的意图。
直到收集了近五千张后,
他将照片依次排序,并轮流播放,集合成了一部“艺术作品”。
他命名为《校花》
只是这个校花,可不是一种对女孩的褒扬。
他费尽心思,不惜用偷拍这样违法的行为拍下陌生女孩,
不过是为了能高高在上地“选美”。
《校花》展出的每张照片都高清wu码,女孩们的面容和身材被收露无遗,
而照片的下面都配有硕大的白色数字。
这个数字不是时间,是宋拓对她们的美丑排名。
《校花》播放时长可达7个小时,被放在一块最瞩目的投影墙上,
从开馆到闭馆,接受游客的打量。
夜幕降临时,被无辜呈现的女孩们,还要接受宋拓“人间地狱”的讥笑。
这个时候你就知道,这件所谓的艺术,不过是一个变态妄想挑剔的罪证。
这个“校花”,其实蕴含了最恶意的嘲讽和最浓重的物化色彩。
女孩们从校园匆匆走过,却被搬进美术馆里作为丑的范本,
装到屏幕中接受不怀好意的审视。
一想到他对着陌生女性的偷拍视角照片,写下排列的数字,只有森森寒意。
宋拓的排列手稿
艺术的加持总能换来人们的宽容。
我看宋拓也深谙这一点,将侵犯肖像权和侮辱女性名誉讲得清新脱俗。
在他看来,对长得丑的人就是不能妥协,要伤害。
拍你是好心撒甘霖,是爱的包容,
“就是博爱,就是都过一遍。”
动机没什么启示意义就是“好玩”。
找5000个陌生女性当玩物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。
物化人是恩典:
“我掏心掏肺地物化你,这也是一种尊重。”
可是再摇身一变他也称不上艺术家,他是罪犯。
再多天花乱坠的身份称号,也没有把鲜活的人当物品的权利。
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并无过多交涉,甚至于完全陌生的人,能对你有多大的恶意。
去年一位女网友实名露脸发布了一则视频:
称自己被偷拍照片,然后嫁接裸照上传到了外网上。
而照片中已经是多年前她高中的模样了,
直到被朋友提醒,她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色情账号的素材。
在这个账号里,持有者自称是高中生,
高频率地更新着自己玩弄女生的照片,并配上污秽下流的文字。
“我这个早熟男生已经变着法子玩弄女同学。”
“身为女人乖乖被玩就好。”
聚焦胸部的偷拍照,
被他配文“可爱的红衣母狗”。
一位蓝衣服的女同学被他想念,
原因是“太想搞她了”。
偷拍照不够用,就去女生的朋友圈偷日常照,再跟裸体拼接。
不够刺激,还有疑似向女生水杯里吐口水,投精液后拍下的照片。
浏览他的主页,只有恶心到吐的极致感受。
受害的女生也不仅有视频中这一位,当她在群里说出自己的遭遇,
很多女孩都站了出来,说照片里的人也有自己。
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她们共通的一个高中同学——高某。
原来在高中时,他对同班女生就不尊重,
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,偷看女生内衣颜色,
并把这当做战绩,向自己的舍友眉飞色舞地讲述。
偷拍,也只是他日常用来满足性幻想的方式之一。
有女生长时间被他骚扰,不堪忍受患上了抑郁症,被迫通过转学的方式逃离他。
但高某一点都没有收敛,继续为恶调弄女生。
还把偷看自己姐姐裸体的事,炫耀给全班男同学。
升学后,他死性不改,又开始祸害大学女生。
说谎骗女孩去做内衣模特,要求她们先发全裸和下体照片,
不同意就死缠烂打。
毕业参加工作,当年偷拍的照片他也没有删。
佯装高中生在外网开了那个账号,一一放上去。
如果不是被女生发现,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成了他公开意淫的对象。
可欲望之上,谁也不该被当做泄欲的工具。
昨天看到小红书一个热帖,讨论女性有没有不经男朋友同意的穿衣自由。
热赞里有一条是:男性最懂男性。
言外之意,有些人就是会想入非非,所以注意穿衣无妨。
诚然,论迹不论心。
怎么想是自主的,法制上又不逾矩。
但问题是,大多数人把这种物化和贬低看得太寻常了,感受不到被羞辱的痛苦。
以至于有人敢以艺术家的名义偷拍陌生女性,分个三六九等。
有人把身边的异性当做资源索取,毫无廉耻之意。
有人本性难移地骚扰女孩,就像玩弄手中的玩具。
任何人都没有伤害他者,围绕自己随心所欲的权利。
把别人当个人,让自己做个人,别做野兽。
反之,如果一味助长这种玩味的心态,造就的是整个社会的紧张、猜忌。
一个处处都要当心的社会,谁也不能轻盈地生活。
也希望下一次,我们不会再去讨论什么有没有自由,
为受害者设限的不自由,可能就是变态们生存的土壤。